人们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有户主揣着手退出来,一边走回自己的凳子,一边摇头:“没辙,就算场部的兽医来了,也够呛。”
“这有什麽好治的。”跟出来的人应声。
又好几个人也散开来,绕回自己座位。
全程,林雪君都没有被打扰,她不知什麽时候从针灸包里掏出了两个最粗的长针,像筷子一样捏在掌中。
然后,她左手搭在小羊羔头顶,轻轻抚摸了下。
接着,慢慢收紧五指,掐住它的头,使它不得动弹。
“咩~”小羊羔有些虚弱地叫了一声,之后蔫蔫地趴伏下去,连眼睛都闭上了。
林雪君便跪趴在地上,用两根针去戳小羊羔的口鼻。
其他人见她既不嫌髒,也不嫌冷的样子,有点唏嘘。
瞅她脸上那皮肤好的,白白净净的,也就是个从城里来的、没受过冻也没吃过什麽苦的小孩儿,学过些知识,愿意这样努力、这样豁出去地争取做好兽医卫生员的工作,也挺不容易。
如此一想,户主们便将那些讨论她不行的话,默默咽回去了。
算了,就是个小孩儿而已。
这些受过生活之苦的长辈们,会粗线条地在小姑娘面前直言她恐怕不行,与此同时,他们身上还有一种‘怎样都好’的洒脱。
他们商量事情时虽然什麽话都讲,好像很严格,但他们不固执。
几位户主退出去时,已叹气着接纳了大队长这个任命。
试一试就试一试,世上事也就那麽回事,没什麽了不得。
试一试吧,要是行,那最好了,他们大队就有兽医卫生员了。要是不行嘛,耽误些事儿就耽误些吧,咬咬牙什麽困难都能挺过去,到时候再把她换掉,去场部请一个新的回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