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最后两颗了。
目袋穿着晴山色长袍,明明是一副清秀小书童的模样,却顶了一头髒辫,长度刚到脖子根,髒辫全都向后捋着,露出饱满的额头,额角垂下两根细长的短髒辫,看上去酷酷的,当场就能来一段rap。
不用猜也知道,它的这头炫酷的髒辫是出自谁的手。
桐鸢将目袋的那两颗眼珠子堆在脚边的眼珠小山上,又看向毕舍遮。
毕舍遮是她的下家。
传说中让人避退三舍的恶鬼修罗在亮堂堂的“白炽灯”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它的脸本就黑,现在输了牌更是阴沉得可怕:“为什麽又是你赢?你是不是作弊了?我到现在只赢了两局!”
它骂骂咧咧,四只手将麻将洩愤似的推倒中间,另外两只手臂伸到身后摸索了半天,挑挑拣拣许久才从自己的宝库中拿出了一个纯金金杯丢给桐鸢。
毕舍遮怎麽说也是只作恶多端的大妖怪,就算被关起来了,也有自己的小金库。
桐鸢接过金杯立马放起来:“我只有两只手怎麽可能比得过你,这里最容易作弊的就是你好吧?我赢只能说明我运气好,玩得菜就多练练,这可是外面最流行的东西,是你想学我才教你的。”
“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们要是敢骗我就完蛋了。”毕舍遮六只手齐上阵,开始洗牌。
被算在“报複对象”内的樱绮缩缩脖子,不敢吭声,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已经在这里陪毕舍遮打了一夜的麻将了。
毕舍遮被困十五年,每天睁开眼面对的就是这个四方盒子,都快憋疯了。
不久前有一只小妖怪闯入这里,毕舍遮没有杀掉它,而是将它养了起来。
目袋陪毕舍遮解闷,毕舍遮同意将吃剩下不要的眼珠子给它。
两只妖怪倒是平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