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道:“论胆大,我可不如云护法。”
云如风站直了身子,笑意森然道:“你为何不怕我?”
“你是护法,我是天师。”李挚不避不闪,起身朝着云如风走去,“我们年岁相仿,我只有向往的份。”
李挚这番话,说得云如风又挑起了眉头,好笑道:“哦?我瞧裴护法挺器重你的?”
李挚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垂眸道:“到底是纸上谈兵。”
云如风闻言,愉悦地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方才停下。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叹息道:“行了,倒不用这般假意示好,你这人识趣,知道有些事说了也没用,我就姑且先留你一条命吧。”
李挚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恭敬地朝着云如风拱了拱手,轻声道:“多谢云护法。”
云如风哼笑一声,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在了门前。
他走后,李挚收起了表情,又过了一会,他捧着一堆卷宗走出门,转身将大门关上。
李挚回到家时,云如风还在前往宝塔山的路上。
他其实应当早些过来,而不是在李挚身上费功夫,实在是这位李秀才教他有些在意,这才多跑一趟。
等云如风终于到了宝塔山上的容起私宅前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敲了敲容宅的大门,小心地站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里头没有传来什麽声音,但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云如风看着眼前空空蕩蕩的前院,忖度了片刻,擡脚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