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张嘴的嵇仁,剖开的腹部中刻上了怨毒的恶咒,大树的根部缠绕着他的身躯,不断地从这位曾经的强者身上汲取着力量。
张鹤站在看不到头的大树之间,阴毒的怨气与血腥气环绕着他,他的背脊阵阵发凉,叫他忘了呼吸。
他的声音传来了裴璇玑的声音,她不赞同道:“你不该一个人过来。”
过了许久,张鹤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艰难道:“这样多的树蝇,他们的本体应当已经妖化了,树妖在哪儿呢?”
裴璇玑不安地移开不由自主看向嵇仁的视线,在大树之中找寻着。
半晌,她轻声道:“那里。”
裴璇玑指向半空中。
张鹤擡头,看见半空中吊着一个巨大的树笼。
树笼外头刻画着数不清的法阵,里头像关牲畜一般,重重叠叠关着许多已经化形的树妖。
它们似乎不会动、不会说话、没有神智,留在它们身上的,只剩饑饿的本能,让它们操纵着树蝇,漫山遍野地找寻着一切可以下肚的食物。
张鹤茫然道:“是谁在豢养它们,他想做什麽。”
裴璇玑无法回答,跟上来的宝珠与李挚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一起擡头看着笼中的树妖,心中都生出了无尽的疑惑,似乎有一个阴谋被从头至尾地串联起来了,谜底摆在他们眼前,衆人却看不到谜面。
在他们愣神时,几只纸鹤,穿过重重困阻出现在了裴璇玑面前,她接过纸鹤,回过神来道:“我姑姑说,她要亲自过来一趟。”
说罢,裴璇玑略带歉意地看向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