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将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三天后便会举行校考,你且回去看看吧。”
张鹤看着这旧旧的线装书,颇为怀念道:“我师门教得与异人寺不大一样,当年我参加校考时还颇费了一番功夫。
李挚并未说话,将论天策拿在手中,边走边翻动起来。
原本以为参加异人寺校考多少也要多方动作才能挤进去,没曾想,不过是裴璇玑提了一嘴,便将李挚的名字报了上去。
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
这下外出要办的事都办完了,三人便骑马上车,回家去。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张鹤架着马车,回头与李挚感慨,“虽说因为凡人中有天赋者难得,异人寺校考一向宽松,但我当时也没有这样简单过。”
李挚敷衍地嗯了一声,一门心思地钻研着手中这本论天策。
张鹤还想要说些什麽,不防马车前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心下一惊,猛地一拉缰绳。
马儿惊叫着高高擡起了前蹄。
张鹤也被吓得不轻。
他捂着胸口,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小黝黑的男孩躺在马车前,一动不动的,似乎失去了意识。
“不应当啊,我方才分明剎住了。”口中这样说着,张鹤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俯下身去查看那小孩的情况。
这小孩脸上全是不知从哪儿沾的灰,乍一看连五官都糊在了煤灰中,从眼角到嘴角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头发剃地坑坑洼洼,细细的胳膊像是一掐就能断。
全然是小乞儿的模样。
裴璇玑也调转马头,正要过来,不防那仿佛死在地上的小乞儿忽然暴起,躲开张鹤下意识伸出的手,一溜烟地钻进了一旁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