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平平淡淡地说完了。
或许在凡人当中,有这样经历的人太多,能考上秀才,已经不算活得落魄,因此在座的衆人只是陪着叹了口气,感慨世事无常。
唯有宝珠落下泪来。
她不愿被人瞧见,默默地伸手遮住脸。
赛雪在她的怀中擡起头:“你心疼了?”
“我没有。”宝珠嘴硬道。
她垂下视线,仿佛忽然对自己的手指産生了偌大的兴致,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也不愿意擡头看一看正在倾诉的诸位。
擦掉眼泪后,宝珠又有些埋怨李挚。
活了两辈子,李挚从未对她说过自己年少时候的事,问起背上伤痕,不过简单一句少时调皮,而后就转移了话题。
为何不愿意对宝珠说起,是从来未曾信任过她吗?
宝珠心中的李挚,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即便其人就在眼前,她也觉得二人之间的距离好遥远。
后来互助会上的凡人说了些什麽,宝珠都不太记得请了,衆人散去后,小满自告奋勇地要带着新来的凡人们去逛逛葛家堡,李挚并未拒绝,跟在小满身后去了。
他也不曾回头看宝珠一眼。
宝珠心头涌上一阵难以描述的滋味,她垂头丧气地抱着赛雪,一个人朝着住处走去。
才走了几步,怀中的赛雪挣扎起来。
宝珠低头,顺着赛雪的眼神看了过去。
是葛夫人,她左手边是挺着大肚子的赢姬,右手边是眯眼男,这三人正在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什麽。
宝珠唯恐眯眼男曾经在城中见过着名的貍奴赛雪,一把将她塞进了怀中,又假做惊喜地上前与葛夫人见了礼。
葛夫人停下了与身边人的谈话,十分认真地回应了宝珠,又笑着问了问宝珠最近可还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