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眼见着李挚靠近自己,俯下身,她的心胡乱跳动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
而李挚只是伸手将她身上滑落的被子提了提。
睁开眼时,李挚已经离开了里屋。
宝珠伸手按住胸膛,面无表情地看着斑驳的墙面,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挚穿过人群,找到抱着手臂一脸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张天师。
“张天师,在下李挚,庚丑年的秀才,李庆堂侄。”李挚开门见山道,“王婶与李庆一家的官司,恐怕不是异人寺的重点,李涵腹中恶咒从何而来?树蝇是否根除?这些都要与王婶对质,您看?”
庚丑年,也就是六年前,那时候李挚才多大?
张天师在心中暗自谋算,嘴上啊了一声,给面子道:“好像是这麽回事啊。”
说着,他格外认真地看了一眼李挚,笑道:“李公子,你以后肯定是个人物啊。”
也不待李挚回答,张天师指挥着异人寺的壮汉钻进了人群中,将王婶从村民手中抢了出来,他自己扯着嗓子大喊道:“邪物还未净除,尔等快些回家去,别在这儿闹,打搅异人寺干活!”
一边喊一边赶鸭子似的挥手,加上壮汉们兇神恶煞地开始推搡,原本闹得正兇的村民立刻偃旗息鼓,即便有心再闹,畏于异人寺的举止,仍是听话离场。
这把发髻都被挤歪了的裴天师气出了个好歹。
“这帮刁民,为何我让他们别闹了,他们却半点不听!”裴天师愤恨道。
“多来几次你就知道该怎麽做了,习惯了就好。”张天师笑嘻嘻地伸手,裹挟着王婶,朝王婶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