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李挚朝老叟拱手。
十八岁的男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即便李挚在地板上将就了一夜,刚刚被老叟从睡梦中吵醒,只要轻轻揉一把脸,就是一副端正的好容貌。
老叟看了他一眼,瞳仁一缩,仿佛眼睛被刺痛了一般,移向了李挚身后。
“昨夜村中狗儿都叫了起来,你住的偏,我怕有事,过来看看。”老叟慢吞吞地拖长音,眼睛一直往小院里看。
“多谢堂伯,小侄昨晚一夜好眠,并未听到有何动静。”
“嗯。”老叟藏在耷拉眼皮下的双眼又转到了李挚面上,“没事就好。”
说罢,他将手中提着的一蓝子青菜递给李挚,交代他务必要好好食用。
“是你堂伯母亲自种的。”
李挚接在手中,顿了顿,问道:“昨日堂伯母说,堂伯那有几本策论集很是难得,让小侄安顿好后可以去堂伯书房观摩,不知堂伯今日可有空?”
老叟摇摇头:“你堂伯母身体不适,你既然没事,等会儿我要去镇上请大夫给她瞧瞧。”
他又摆手拒绝了李挚去探望伯母,转身心事重重的走了。
李挚看着堂伯远去的背影,伸手将院门重新合上,两扇门刚刚碰到一起,他的身后便响起了宝珠的声音。
“这是你的堂伯?”
李挚的肩膀松了下来,转身对宝珠笑道:“早上起来没瞧见小姐,还以为小姐已经离开了。”
宝珠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一直都在房间里呢。”
她见李挚挑了挑眉,似乎想开口说什麽,连忙打断道:“刚刚是你的堂伯吗?我要寻的亲人似乎就在讣遐村,找村中老人打听一二就知晓了。”
李挚也不再纠结早上有没有见到宝珠的问题,提着一篮新鲜的青菜往厨房走,答道:“正是,我堂伯是讣遐村的村长,问他倒是正好,不过小姐方才也听到了,等会他要去镇上,恐怕小姐还要在我家中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