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一个小插曲,阮姝娅也没有了什麽继续玩下去的兴致,过了一会便也同姜墨和谢雨桐告别,乘坐公爵府的车辆离开了漓馆。
令阮姝娅没有想到的是,车行到了半路,却被人拦住了。她原本以为曲司溟已经回家了,男子却一直都等在街道上,似乎是刻意留在这里要与她交谈。
阮姝娅撩开了车帘,曲司溟便用一只手扣住了窗栏,乌眸沉沉的看向她,“你生我的气了吗,若是你不喜欢,我下次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曲司溟像是有两个面孔,在漓馆时还在别别扭扭,内心中将阮姝娅视为魔鬼,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男子便迫不及待的到她的面前来表忠心。
其实连曲司溟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难道他真的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阮姝娅待他的态度越恶劣,但就因为她捏着他的命,他就上赶着给她当狗?
曲司溟分不清他心中杂乱的思想,他被泼湿的头发还没有干,像是被浇灭的火焰,湿哒哒的垂落在眼前,显出几分颓唐的狼狈。他的身上带着浅浅的酒味,混乱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却并不算难闻,反而有种颓靡的诱人犯罪的气息。
阮姝娅眼底已经染上了几分厌恶,再次见到曲司溟,她又回忆起了曾经他做过的那些恶事,因此对他愈发不喜了起来。
察觉到了阮姝娅眼眸中的情绪,曲司溟不加掩饰的流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他认真的看向她,让人不自觉便相信了他所说的话,“殿下,其实我只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才会在今日做出这种事情。你好久没有理我了,我只是很想你,你会原谅我吗,我不是你的奴隶吗,作为我的主人,殿下不是应该要管教我吗?”
曲司溟的眸中酝酿着令人看不清的情绪,他轻声说道,“殿下怎麽能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就不要我了呢。”
阮姝娅只觉得曲司溟此时也有点变得疯疯的,她从车厢内找到了一根马鞭,没有留情的直接抽在了男子的肩膀上,“你自己说做了错事,就该知道会受罚,不想被我打就别在这里拦着。”
曲司溟连眉都没皱一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对他做过什麽,不过是两下皮肉之伤,怎麽比得过她用血契来惩罚他时的痛苦。
“阮姝娅,你要是真的想要给我立规矩就来啊,反正在这条街道上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就让他们都看一看圣女殿下是怎麽在大庭广衆下教训我的。反正你的奴隶被责罚,丢脸的又不止是我一个人。”曲司溟似乎真的开始破罐子破摔,脸皮瞬间厚了起来,挑衅的看着阮姝娅,好像真的想要阮姝娅在这里将他抽一顿似的。
对待不要脸的人,阮姝娅还真的没有什麽好办法。她将短鞭扔了出去,一点都不想配合曲司溟玩什麽奇怪的s/游戏,“喜欢受罚你自己去玩,宇牧,回府。”
她命令的说道,宇牧只听从她的要求,他完全不顾曲司溟是否会因此受伤,便驾驶着由駮兽牵引的车辆径直离开。输掉了守护骑士的身份后,宇牧并未自怜自艾,反而倔犟的憋了一股气,他原本在公爵府不过是最普通的护卫,实力常年在中段游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若不是阮姝娅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宇牧可能直到如今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他现在不愿意再做普通人了,他拥有了更多的欲念,也有了更多想要的东西,宇牧原本是根本无法驾驭駮兽的,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能够仅凭自己的能力就降服駮兽的人。
曲司溟被落在原地,这些日子中,他仍旧没有放弃过解开自己身上属于奴仆的烙印,可直到今日他再次见到阮姝娅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未逃离过阮姝娅的掌控。也或许……永远都逃离不了了。
连曲司溟都开始分不清他刚刚的行为到底是演戏,还是真实。他是想要欺骗阮姝娅,让她对他放松警惕,不要就这样杀了他,还是出于慕强的心理,真的臣服于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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駮车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前,阮姝娅的手指搭在宇牧的手t臂上,借着他的力度走下了车辆。
夜幕中,灯光落在从公爵府离开的女子身上,在看到阮姝娅时,女子的脸色变了变,又扬起头,端出了一副骄矜傲慢的姿态。
阮姝娅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便要在她的身侧走过去,还是白淩萱先控制不住,连维持好的姿态都裂开了一道缝隙。她拉扯住阮姝娅的衣袖,扬声说道,“阮姝娅,我已经将你的真面目告诉给祁珂哥哥了,你这种自私冷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祁珂对你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