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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擅自碰我了,髒死了。”阮姝娅没有掩饰自己喜怒无常的坏脾气,她眉眼厌恶的将那个手帕从窗外扔了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祁珂的眼睫微垂,看起来似是有些受伤,他抿着唇,迫切的解释被吞咽回了喉咙之中。怎麽会不喜欢,是怕那朵花被风吹掉,才会特意放在心口处珍藏。但他令她不高兴了,解释没有必要,是他的错。

祁珂温顺的退了出去,蹲在车厢旁的空地上,捡起了那条白色的手帕。在低眸注视了一会后,青年将脸颊贴了上去,鼻尖抵在布料上,薄唇摩挲着,深深嗅闻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当他再次直起身子,擡起头时,四处隐晦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侍卫才纷纷装模作样的僞装出一副心无旁骛的姿态。在被凫徯公爵带入公爵府之后,祁珂便一直维持着天资卓绝、孤傲凛然的人设,稳稳压在这些养子的头上,令他们不得喘息,无法追逐,只能够仰头注视着他,又哪里见过祁珂此时对待阮姝娅那副卑微的情态。

不知有多少人在贪婪的觊觎着他的地位,妄图将他拉坠入泥沼,踩着他的骸骨登临上王座。

而此时,祁珂在公爵府真正的小姐面前洩露出了这幅摇尾乞怜的家犬模样,显然让这些野心勃勃的养子都窥见了可以被撕裂的缺口,仿佛一只只绿着眼睛的狼在暗地里窥探着他,等待他暴露出软弱的破绽。

祁珂面无表情,冷淡的视线自侍卫队衆人的身上划过,跃身上了马,对駮兽下达了前行的指令。

他毫不在意那些想要将他撕扯下去的视线,无非便是些鬼蜮伎俩,他从前能在危机四伏的诡谲战场中活下来,现在也是。

祁珂将掌心覆盖在自己的胸口处,感觉到浅淡的花香萦绕在他的周围,仿若细密的线将他缠绕在其中。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只要她在,一切便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