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顿了顿,“属下也是头回见,听闻用水送服很管饱。”
陶卉意动,他抓一把炒面塞嘴里,瞬间将口中津液吸干,他忙不叠喝了一大口羊杂汤才好。
他一口汤一口炒面,五大三粗的壮年,竟然感觉到腹部有了饱意,约摸六分饱。
他问:“其他人也是如此?”
副将颔首,“大体差不离。而且…”副将看了一眼陶卉,道:“因着调的骑兵,待食材处理了,分发至各人挂在马身,粮车只管运送马料,队伍又清减许多,且处理食材时柴禾盛,散发热意,今晚士兵们估摸是不难过了。”
陶卉哑口无言。良久,他苦笑道,“当初我输的不冤。如此面面俱到,也只有陛下和娘娘能做到了。”
副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道:“将军亦是人杰。”
陶卉摆摆手,“罢了罢了,本将尚有自知。”
他挥退副将,在帐中踱步良久,还是出帐前往主帐求见。
天色已经黑透了,唯有队伍中传来篝火和炒麦子的香味。陶卉呼出口热气,候在帐外。
徐火火从主帐出来,“陛下已经歇下,你且回罢。”
陶卉眉心一凉,队内温度高,雪落下便化了,也将他冰了个激灵,清醒许多。
他道:“徐将军宿在主帐?”
徐火火板着脸不语,昏沉的暮火下,他眉目坚毅而冷漠,仿佛在说,有何不可。
陶卉愣了愣,抱拳离去,身后传来响动,他回头,只看见帐门晃动,徐火t火已经没入帐内。
主帐内设了两盆炭火,散发热意,徐火火掀起布帘,简陋的床板上,晏淮搂着豆豆呼呼大睡。
他蹑手蹑脚放下,在帘外架起的床板和衣躺下。只要他有一口气,谁也不能伤了陛下。
晏淮一觉睡到自然醒,徐火火一手热水桶,一手食盒进帐,待豆豆伺候晏淮净面束发,他叫二人一起坐下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