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举间接得罪了大世族,可有悔?”清幽小院传来浅浅之语。
南宫翎不疾不徐的落下一枚黑子,柴玉看着棋局思索,落下一枚白子,腼腆笑道:“没关系的,我从不视他们为依靠,也晓得他们靠不住,我只有阿姐,也只想与阿姐好。”
他擡眸望向南宫翎:“落魄,风光,甘苦与共的是我与阿姐。没有阿姐,我早就没了,如今这些好日子都是多得的。上天与我了,我收着。上天不与我,那也是我的命。”
他的目光如冬日暖阳,温暖而不灼人,眸光里流淌着弟弟与姐姐的亲近。
他这样的年岁,有这样的心性,实属难得。
南宫翎垂下眼,落下黑子,轻声道:“平局。”
柴玉愣了愣,仔细去瞧棋局,果然是平局。他一下子笑开了。
他与阿姐对弈,总是输多赢少,现下不输不赢,也是顶顶好的。
柴玉高兴过后,又恳求道:“快晌午了,我可以在阿姐这里用饭吗?”
南宫翎嗔他一眼:“我有那般冷酷,饭点儿赶人的?”
柴玉嘿嘿笑。
也是巧了,小厨房今儿也做了叉烧。柴玉想起晏淮:“阿姐,那位晏大帅,还挺有趣的。”
南宫翎轻轻应了一声,正说着话儿呢,飞鸽落窗,珠儿立刻取了信件。
“县主,您瞧。”
南宫翎目光一凝,柴玉疑惑:“怎麽了阿姐?”
他没忍住好奇,起身凑过来看,脱口而出:“谁画的蚯蚓?”
“阿嚏——”书房内,晏大帅翻阅古籍,一遍遍摘抄相思语。
他素来写字像狗爬,今儿晏淮心神守定,认真起来了,像狗认真爬。
唯一的安慰是字体,没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