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庄错愕:“娘?!”
晏小妹莞尔,“一家人不说麻烦,我盼着娘快些好,我们好啓程,不然晚了可要受冻了。”
“小妹…”刘氏低下头,悄然哽咽。
当年小妹拿饼活了他们母子三人,如今又是小妹力促他们一家人相聚,她有这个小儿媳是她的幸,也是宁家的幸。
晏小妹从根源解了婆母心结,刘氏按时服药,心情舒畅,不过几日身子大好,期间元氏忙着将家里的地租给相熟人家,秋收后倒是免了地里庄稼的争执。她又去儿子的学堂与夫子说明情况。
末了,她咬牙给一家人添上一身新衣,晏家父女和翠儿都有,但她多年攒的私房也就此清空。
秋尽时分,在晏父骂骂咧咧中,一行人带着新粮,怀揣忐忑南下进京。
家书先至,宁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举着信欣喜若狂。
“哥,岳母,娘子把娘和大哥一家人都接来了。”他欢喜坏了,将三个孩子挨个香了一口,又抱起自己的小女儿,“素姐儿,你祖母和伯伯进京了,你开不开心啊。”
他把女儿交给呆滞的岳母,一把抱住晏淮,“哥,我好高兴啊。”
晏淮嫌弃的推开他,“你高兴个屁,院子就这麽点大,人来了住哪儿。”
宁荣冷静下来,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所以娘子来信,让我重新换个地儿,免得娘和大哥到了,没地儿安置。”
木已成舟,晏老娘绝望的闭上眼。
宁荣在花厅里欢欣雀跃,晏淮懒得理会妹夫,他思索明儿给公主送什麽,还要交公主给他布置的功课,他很忙的。
宁荣上心此事,白日里厚着脸皮向同僚打听院落,散值后又去庄宅行打听消息。一时间整个翰林院都晓得宁修撰的亲娘和大哥一家要进京了。他们欣赏宁荣的孝心和情意,但又摇头宁荣的天真。
宁荣家底单薄,哪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衆人的想法宁荣丝毫不知,他一心寻找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