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前方忽然一阵喧哗,舅甥俩同时探头,如一尾灵活游鱼穿插人群,原是戏班子唱戏。

“兄弟,这弄哪出嘞。”

宁宵举着糖葫芦学舌:“伯伯,这弄哪出嘞。”

旁边的络腮胡愣了愣,见晏淮生的好,肩上还驾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他垂下眼淡声道:“这是南边儿来的新戏。”

“那咱们运气不错。”晏淮有点高兴,难得大方的将怀里的油纸包递向络腮胡,“蜜果子,给你吃一个。”

络腮胡有些无语,谁请人吃东西还规定数量的。他刚要拒绝。

宁宵向他递来糖葫芦:“刚买的糖葫芦,给伯伯吃一个。”

络腮胡:“……不必了。”

晏淮迅速收回怀中,唯恐络腮胡反悔似的。他单手撚着果子吃,嚼的嘎吱响。

宁宵伸着舌头,把整串糖葫芦来回舔了几遍,糖浆糊了小脸,像只小花猫。

络腮胡摇头失笑,灯火摇曳,台上又添几个戏子,锣鼓交叠,节奏渐快,咿咿呀呀掺杂怒声哀声。

“兄弟,这唱哪出呢。”晏淮咬着蜜果子嚼嚼嚼。

络腮胡嘴角一抽,还是道:“唱的老翁叹。老翁年迈,彼时儿孙长成,都想独占家业,争的你死我活。”

随着络腮胡讲述,晏淮和宁宵终于分清台上的角色。

晏淮乐道:“这老头儿真可怜,生了一群驴粪蛋子,没救了,等死吧。”

络腮胡脸色骤变,眉间愠怒,忽闻脆生生的童声,“舅舅,驴粪蛋子是啥。”

晏淮:“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