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云对此实在诚惶诚恐,哪怕是一碗炒羊头肉摆在面前,吃得一点都不香甜。
不是她不值得这碗饭,是她不知道这碗饭的代价是什麽。
馈赠往往伴随着索取,未知令人惶恐。
过了午,温小云看到缸子里还有十二个茶叶蛋,不过糯米蛋早就全都卖完了,她準备等等,将茶叶蛋卖完再回去。
虽说去县里挣了笔钱,但花销太大,昨儿她清点手上的银钱,也就剩三两余四百文。
昨天刘竹又送了好多鸡蛋鸭蛋,花了她足足一千五百多个子儿,货物积压,钱包几乎是一瞬间就瘪了,现在浪费不得。
好在稀稀拉拉地客人上门,茶叶蛋总算是卖完了。
因为柴爷爷要去方吉茶铺,所以今儿肯定要晚归,温小云决定买完肉,自己步行回家。
她脚上的粗布鞋子,穿着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可比草鞋舒坦多了。
家里的猪油用完了,温小云照旧例买了三斤板油,买完没走,还在犹豫晚上要吃什麽呢。
老板见她一直瞧猪尾巴,编导:“小姑娘你也是熟客了,你要是爱吃猪尾巴,我就便宜一文钱给了,今儿你走运,我杀了两头猪,两根尾巴都在。”
温小云盛情难却,将猪尾巴拿下了,又去买了半斤黄豆,打算做个黄豆焖猪尾。
回家后,果然看到院子里豆秧下的土还湿乎乎的,不过不见温小海的人。
刚把厨房门打开,就听到外头传来声音。
温小海一脸惊喜,手上提着篮子,“姐,我就猜着你这时候要回来了,你看,我掐了好多野菜,一点也不老。”
温小云看了下野菜,都是些婆婆丁苦菜鸭脚板之类的,估摸着他应该是在山里掐的,河沟边的野菜早就老的啃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