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云借着烛光看得分明,心头冷笑不止,她还没怎麽发力呢。
温三铜本以为今晚又要挨饿,还想着明早该怎麽整贱丫头,就看到儿子来送饭,顿时心头一松。
等看到是残羹剩饭,又是一怒,情不自禁就喊起来,“怎麽这麽点?肉呢?”
他气呼呼地控诉,还故意加大音量,贱丫头,她就是故意的。
怎麽能这麽对亲爹?没人性的贱丫头。
温小海闷闷地把缸子递过去,夜色掩盖了他脸上的不耐,“爹,别说了,你快吃吧,你又不做事,吃那麽多做什麽?”
吃多了就拉,他还得倒,臭死了。
他说完就走了,待会儿肯定还要蹭姐姐的洗澡水,希望姐姐别打他。
温三铜却跟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竹榻上发愣。
因为儿子口中的这句话太耳熟了,不就是他以前骂刘氏跟贱丫头的吗?
他木呆呆地开始扒饭,如同嚼蜡,但很快又恢複过来。
自己是爹,爹是天,是天王老子,就该受伺候,哼,贱丫头,把小海都带坏了。
温小云则是跟刘竹在油灯下数鸡蛋,一共八十个,一百个铜板。
刘竹还挺忐忑,本来足有两百来个,两个舅舅把鸡窝都掏了,还有四十多个鸭蛋,这一下子要不少铜板呢,他不好意思全拿过来。
温小云没有多言,利索地数钱给他,再减去今天的草鞋跟板油,自己只剩一百二十五个铜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