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
任思怡揣放在衣包内的两只手掌紧握成拳,她眉眼淡淡没有太多情绪,内心心底早已千帆巨浪。
孔于淳迟来的道歉,不是一个让她释怀的事情。
相反。
是唤起任思怡最痛记忆的导火索。
任思怡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家里,她沉闷叹了口气,擡腕熟稔打开灯,刺眼灯光瞬间倾洒在客厅里每个角落。任思怡眼眸黯淡裹满疲倦,她随手丢开挎在肩膀上的包。
任思怡拖沓步调来到沙发边,她膝盖一弯,果断躺下,作势想要假寐一会儿。
空旷屋内四处是她亲手摆放的物件,温馨肆意,充满安全感。
窗户半敞,冷风徐徐吹来,带过窗外那些不起眼的小声响。
静谧与吵闹的区别,像一个圆圈互相隔绝了一切。
中间界限。
便是一条不见天日的暗河。
任思怡轻闭的眼睫翁动了瞬,她缓缓了起眼睫,偏杏色的瞳孔氤氲水光。
她将手臂垫在脑袋下当做枕头,任思怡眼眸空洞,却又充满无限画面。她早在无意识间,已然陷入了恐惧回忆中。那些百口莫辩的日子,无端的谣言,拿她父亲家暴事情当做调侃的玩笑…
“任思怡,你以后也会经历的。”
“你会像你妈妈一样,走上她的老路。”
画面一转,是稍显扭曲的笑意。
是假装玩笑的诅咒。
“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去当三啊。”
“说不定啊。”
“花瓶嘛哈哈哈哈哈。”
任思怡喉间发涩鼻尖莫名的酸,她默默吸了吸鼻子,重新坐正背脊,眼眸朝上刻意压下泪意。
她嘴角牵起勉强弧度,像是嘲讽般无力笑了笑,“孔于淳说。”
“那是她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