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极其不见外地拉起陈逍的手,把人从教室拽走。
“他们那麽欺负你,你怎麽什麽反应都没有,连一句话都不说。”苏络把人牵出学校,问他,“你家在哪里?我陪你回去,告诉你家长有人欺负你吧。”
“不用。”陈逍破天荒开口。
苏络展颜:“你这不是会说话吗,比那些男生说话声音好听多了,他们的声音又尖锐又聒噪,难听死了。你说话声音比他们好听,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像什麽什麽玉的。你就应该多说说话。”
“你叫陈笑是吗?我听他们这麽叫你,是你的名字吧?但是我看你怎麽像要哭了一样,一点都不是要笑的样子。”苏络嘟着嘴,不太满意自己身边人的表情,但也没强迫他改变,“我叫苏络,不是落下的落,是绞丝旁的那个‘络’。但是这个字我们上学还没学过,估计说了你也不认识。”
苏络的话很多,和陈逍一比就是两个极端。
她还在教他在小学校园里的处事之道:“不管你是因为什麽被欺负,都应该打回去,不然他们会越来越过分的。”
“如果高年级的学生你怕自己打不过,就去找老师,老师不在旁边的话就大喊大叫,一定会有大人过来的。”
“你怎麽知道这些?”陈逍觉得苏络的话极其有道理,明明对方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当,怎麽像个小大人一样。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那个时候很多人因为我没有爸爸欺负我。但是后来只要他们欺负我,我都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然后他们知道斗不过我,就不敢欺负我了。”苏络问陈逍,“那你是因为什麽被他们欺负的?”
“我爸爸上吊死了。”小小年纪的陈逍就已经有少年老成的雏形,他说这句话时,就如同跟苏络说‘我爸爸做饭好吃’那麽稀松平常。
“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总没有用的人了,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我的爸爸。”苏络牵着陈逍的手往前走,“你家的方向是哪边啊?”
“陈笑,你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会让你骑在他的脖子上吗?”苏络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麽,硬生生把陈逍的伤疤揭开往上面撒盐却不自知。
陈逍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