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秒,她又顿悟了,脸剎地涨红,立马旋身背对奚砚辞发脾气。
鱼幼熙狠狠地懊恼着揪着自己的刘海,娇哼两声:“我讨厌阿辞哥哥!讲这等下流之话,也不怕羞!”
听到这样娇娇软软的话,奚砚辞感觉整颗心都像是粘了白糖的糖糕,飘进鼻尖的香气惹得人腹中烧起了一股莫名火。
看着她,奚砚辞觉得无奈,心头却又被浇上涩甜的气息。
环住鱼幼熙的细腰,奚砚辞凑近她耳畔,耳鬓厮磨,沉声呢喃:“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注1),暖暖,别让我等久了,不许背叛我,也……别让我失望。”
鱼幼熙将额头抵在少年的胸膛上,瓮声瓮气地小声说着:“阿辞哥哥你流氓!你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呢……!你把我抓疼了,我又不会离开你……快把我放开呀……”
“而且你在说什麽呀?我绝不会背叛阿辞哥哥的。”
少女语气娇憨,仰着脑袋与他对视时,眸中纯粹洁白,就像个孩童似的。
奚砚辞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脸,仔细地端详她。
眼下鱼幼熙全副身心,对他皆是信任。
鱼幼熙没有记忆。
——她不会离开他。
奚砚辞手指停顿了下,又用了更大的力气将鱼幼熙圈在怀中。
他自小与人疏离,被父母给送出宫中,未曾享受一日天伦之乐,就连祖父祖母也将他视若草芥,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无用如肥猪的嫡长子、嫡长孙身上,而在奚砚辞把他那个蠢货兄长给弄死后,圣人和父亲这才正眼瞧过他,可也无更多温情,只是命人好生照看着自己,没有任何与他亲近的活物。
奚砚辞本来只是将鱼幼熙当做玩物,打算折辱她,来让周崇君发疯露出破绽,可眼下他却无比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