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面上木木的,就像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似的。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小娘子被推了出来。
那小娘子跌跌撞撞地被撞倒在地,张了张口却是哑然无声。
原本齐眉的前发被弄乱,浓黑的眼瞳失去了神采,全然像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周崇君沉着声开口:“周鸿遐是掮商,他所邀请之人分为两种。一种便是像张博轩、唐育挺这等不继承家业的纨裤二世祖之流,让他们花大量的金银,给他们一个机会去接触高官权贵,以此搭上干系。”
“第二种就是,穿朱紫袍服、腰间配鸣玉的权臣之流。”
“成王殿下想要的,不只是那些虾兵蟹将的把柄。”周崇君说,“诸王相公才是他的目标。”
鱼幼熙的视线掠过在搭台下轰笑吵嚷、穿着绫罗绸缎的人群。
再到那些端坐于暗处的人们。
她的脑仁儿立时疼地一剎一剎。
——那些显然是朝中重臣的宾客,面上皆覆一张面具。
一把拽住周崇君手臂,鱼幼熙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将脸偏到一边,她有些怨气地说道:“崇哥,你怕不是在整我?你不知道他们带了面具的吗?难道我等一会儿要一个个掀了他们的面具拍照?”
“你、你们这样——”鱼幼熙有些生气地跺脚,“成王殿下要那些人的照片,那是另外的价钱!打工人要求加钱!”
周崇君没有作声。
今日此案事关社稷宗庙祸福,他虽作为一个九品评事,不敢言茍利社稷,死生以之,可立功之际在于眼前,却是做不到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