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烨率先坐下了,随后招呼着让站在后边的姬允泽坐下:“天佑来,你也坐。”
本朝男儿十八便算成年,姬允泽今年恰好便有了字,他的字是由当今圣人亲自所取,光凭天佑二字,便可窥见其受宠的程度简直与皇子不相上下。
“七哥。”
姬允泽露出一侧的小虎牙朗笑:“耽误了那麽长的时间,我先替周兄向你赔罪,还有这个小婢子……”
“她年纪尚小,若是有冒犯七哥之处,还望七哥大人有大量,小弟我再让府中的人把蒲桃酒,和江西节度使送来的松醪春给您送去。”
姬允泽这人在长辈面前惯会撒娇装癡,否则就他这狗东西的脾气,也不会那麽受宠。
从前姬允泽老爱说自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年,当时鱼幼熙还不懂,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可谓懂了。
她虽然对姬允泽很是有偏见,但只要是能学习的地方,她都一个都不会放过。
鱼幼熙纡尊降贵地,用眼睛瞟了姬允泽一眼。
正见少年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凤眼笑着微眯时,便生出一片骄矜的风流年少之气。
姬永烨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随后话语中隐着戏谑。
他低沉质问:“天佑,你方才说江西节度使?那麽,蒲桃酒莫不是西域龟兹与周边诸国的贵族给你送来的?本王想着皇叔向来不沾染朝政……”
“怎麽?你们广陵王府,如今与那些权贵来往,是作何心思?”
姬允泽给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一叠声的告饶:“七哥快别折煞我了,您t在说什麽啊?我整天游手好閑,不过是在长安与那些纨绔们交好罢了,一点儿都不认得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