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薇见好就收,老实闭嘴。
雨仍在下,叶薇忍不住偷窥一眼裴君琅。
他仍旧缀于人后,缓慢推动木轮椅行来。一袭玄衣染了兽血,被斜飞的雨丝淋到渗开,裴君琅不茍言笑时,神情阴沉淡漠,戾气横生,等閑根本不敢招惹。
现在看上去清清冷冷的裴君琅,和方才死死掐住叶薇纤腰、兇狠行事的小郎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若两人。
有那麽一瞬间,叶薇恍惚以为,裴君琅的片刻热情,定是她意乱情迷之下,産生的妄念。
可是,当叶薇不死心地撩开衣袖,看了一眼尚且酸痛的腕骨。
裴君琅用手掌捆缚她手腕的红痕,分明还残留其上,夜色下依稀可见。
叶薇的脸颊染上绯红,小心翼翼放下袖子。
她不禁想,刚才雨夜里的暧昧,裴君琅或许也和她一样心猿意马,不受控地沉溺其中,所以他下手才会没轻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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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军所的一路上,世家子女们原本还有说有笑,可看到沿途走过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明明断手断脚,风尘仆仆,但看到达官贵人走来,还会匍匐身子朝他们跪拜。一时间,衆人的心情都有几分沉重。
城池陷落,满目疮痍。一旦连天炮火袭向城池营垒,受苦的都是久居当地的平民百姓。军士们仅凭着上位者一句“守城”的军令,便要冒着生命危险,保家卫国,一旦他们退了、怕了,当地的老弱妇孺就会惨遭入侵蛮族的毒手。非我族其心必异,没有人会善待战败国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