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今日正院要斋僧、办红龙神诞祭典,请你换上大礼的章服,同奴婢一块儿去见老夫人。”
箬叶时常板着一张不茍言笑的脸,说话声音肃穆,吓得一衆侍女婆子瑟瑟发抖。
仆妇们忙作鸟兽散,剩下的桐花也不敢举止乖张。
她上前屈膝行礼,从大丫鬟手里端过沉甸甸的红木托盘。
叶薇回来本家这麽多年,从来没有参加过祭典,她连观礼的资格都没有,成天居于偏院里,等远处的诵经声与木鱼声消停了,再由得脸的大丫鬟,撤下祭坛上用来供奉红龙神的龙凤糖塔,挨门挨户送去吃两口,沾沾佛气儿。
叶薇不解地问:“前两年都没喊我过去,怎麽今年忽然传唤我?”
箬叶给她解释:“之前的祭典,焦莲夫人只允许本家嫡长女叶心月穿戴礼冠,如今夫人仙逝,老夫人觉得本家不应看重嫡庶之别,既然两位小姐都是长房的姑娘,便不能厚此薄彼。”
叶薇懂了,这是祖母给她的体面。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小姑娘甜丝丝地笑了:“劳烦箬叶姑姑替我向祖母道谢,多谢她挂念我,给我这个体面。”
叶薇欢快地拉着桐花跑进房间更衣。
几个老夫人房中的侍女怕桐花不懂规矩,穿衣手忙脚乱,弄坏了古物,在箬叶的眼神示意下,竞相跟了进去。
她们把礼服与珠冠妥善地置于高处,以免被粗心的下人打翻了。
又取来用红龙谷的香土混合皂角,帮叶薇洗净了秽气,帮她换上金桔花红色联珠纹翻领锦袍。
叶薇像是提线傀儡一般,任人摆布,一会儿脚上蹬一双珍珠狼皮靴子,一会儿脸上绘朱砂彩妆,全身都是红色的缎、红色的宝石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