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岁暮天寒,人却遍体发冷。
他们实在不懂,那些簇新的军械,怎麽会大批量出现在蛮族手里。
明明应该在城中后方支援他们的补给辎重,为何提前被关外的北戎勇士截获?这不可能啊!
年幼的沈柳看出端倪,他瞠目结舌,和父亲面面相觑。
没时间给他们思考了,沈家军心动蕩,偏偏骁勇善战的蛮人士气大增。
他们举起长枪,先锋队伍推动装有巨木的大车,猛烈撞击城门。
轰隆、轰隆,城门的士兵卯足了劲儿,以脊骨挡门,后背被凸起的门板撞击,四肢百骸都被怪力撼到发疼。蛮族人刁钻,趁着城门拉开缝隙时,故意刺入长枪。
锐利的长刃,直接贯穿了抵在门缝最前面的那名士兵。豔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士兵瑟缩了一下,手脚痉挛,渐渐失去了气息……
沈柳认识他。
这个士兵名叫赵仁,前两天还在军所里和他们炫耀新婚妻子的画像,说是他们县城里的画师画技不好,没画出他媳妇儿的神韵来,他媳妇儿貌若天仙,还揣了崽子,就等他哪年回去探亲,给孩子制小弓玩。
赵仁倒下了,又有其他士兵替上,他们搬来许多抵门的沙袋、巨木。
城门难守,早晚会被破开,必有一战。
沈柳跟着父亲沈钦準备野战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