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状,红龙殿内的衆人惊讶不已,议论纷纷。
沈柳嗤笑:“我刚一出生就被抱到长老房中,刺了图腾。我以沈家为荣,给沈家当牛做马,通报敌情。父亲曾和我说过,我们和本家子女,一个在暗,一个在明,是守望相助的关系。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只有主人才会给狗拴绳,才会在狗身上留下烙印。
“若是真把我们当家人,又怎会下达只对旁支族人有约束力的家规,要往我们身上打下烙印?”
“沈追命,你可知,为了让刺鲸无法抹除,我们这些‘下等人’要袒露伤口,在药池里浸泡多久?这些伤疤到底有多疼?我们做的事,是荣耀,还是受人奴役的枷锁?”
“如今,你问我是谁……我们为你出生入死,你竟不知我是谁?”沈柳笑出眼泪,“本家原来一点都不在乎……可恨我父亲为了沈家的荣耀,战死到最后一刻。如今看来,他这一生都是笑话。”
裴望山皱眉:“放肆,红龙殿中,岂容尔等高声喧哗,扰乱审判!你有何旧案冤屈,还不速速报来,倘若扯谎胡诌,朕定会治你不敬之罪!”
“臣不敢有一句欺瞒,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沈柳转头,凝望沈追命,“沈家主,你可记得二十年前的阳关之战?当年北戎蛮族发动战争,不止盯着阳关,他们明面上入侵阳关,暗地里却派出格图部落的勇士,偷袭距离数百里开外的边境齐镇。我的父亲,便是齐镇驻军都统沈钦。”
听到这里,沈追命八风不动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咬牙切齿:“据我所知,齐镇的沈氏一脉,为庇护边关藩镇百姓,奋勇当先领军御敌,沖锋陷阵,且全员战死。你身为沈家儿郎,为何茍活下来?你是逃兵,你是叛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