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莲和焦玄鸣姐弟一同失蹤的消息, 瞒了好几日,终于漏出了风声。
焦莲的尸体在碉楼的那一夜,就被裴君琅火焚烧殆尽,他不会轻易让人寻到她。
而叶家的家主夫人失蹤多日, 想也知道出了事。再有焦莲残害父亲焦刑一事传出风声, 她又被焦玄鸣褫夺家姓。
一个被驱逐出家府的世家女, 无疑是被逼上绝路。
对于焦莲这样自小万衆瞩目长大的女人,此等刑罚便是折辱,定然生不如死。
不少人猜测, 焦莲应该是羞愧难当, 私下自尽了。
熟悉焦莲的人都知道, 她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 怎可能忍受自己的世家地位一落千丈。
果然, 没多久, 焦莲未出阁前住过的老宅那里, 有仆妇发现了焦莲自焚的尸体。
她选了一种决绝残酷的死亡方式——自焚。
因焦莲不是占天者焦家的女儿,故而她发丧的时候, 娘家人也没有来葬礼撑腰,丧仪置办得十分潦草。
不少人唏嘘, 作为占天者焦家大房的嫡长女,花团锦簇地来到人世间, 又茕茕独行离开人世。
占天者焦家乱作一团, 大房嫡子焦玄鸣人间蒸发,连骨头都找不到, 故而焦家是第一个破了先例, 把家主之位传承给嫡出二房的世家。
从今往后,占天者焦家便由老家主焦刑的亲弟弟焦松帆, 继承家主之位。
这日,焦松帆乘坐一顶低调的青帷小轿抵达皇子府。
裴君琅听到人来了的消息,风轻云淡地扬袖,叫长寿看茶。
焦松帆撩袍迈入,他已是花甲之年的老者,却不敢对眼前多谋善断的小郎君有半点忤逆。
裴君琅擡眼,意味深长地道:“焦家少家主已除,老爷子也离世,眼下你当家做主,算是心愿得偿了吧?”
闻言,焦松帆惶恐地点头:“二殿下真是料事如神,老朽佩服至极。自打大哥与叶家联姻,族中事事要看叶家眼色,老朽受了多年的气,如今家权在手,老朽此生已无憾,往后定唯二殿下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