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琅生病了,很虚弱。他气若游丝,仍在熟睡,完全不知她的方寸大乱。
可恨。
讨厌!
这一夜,叶薇意料之中失眠了。
她瞪着床帐好久,一直到晨时才陷入梦乡。
早上,日光照入房中的时刻,刺痛了叶薇的眼睛。
阳光热得能烘干人,叶薇揉了揉困倦生涩的额头,终于依依不舍爬起身。
她怨气深重,活似地府阎王。
然而昨日还奄奄一息的裴君琅,早早醒了。
少年睡了一夜,总算恢複了体力。又看到自己和叶薇共处一室,心里实在惊骇,但毕竟寄人篱下,肯定不能事事如意。
裴君琅只能强装镇定,从夙瑶口中打听到叶薇编造的蹩脚的借口。他一时无语,倒也积极配合,没有流露端倪。
小郎君甚至自娱自乐,甚至找到一方矮桌,又翻开一本閑书,就地看看书,惬意地喝起了他一贯嫌弃的农家粗茶,等待他的“小娇妻”早早苏醒。
“早。”叶薇睡醒了,揉了揉鸡窝脑袋,赤足下地,到处摸索自己乱踢开的绣鞋。
她头发淩乱,故意和梳洗完毕、已经干净整洁的裴君琅打了一声招呼。她看到神清骨秀的少年郎的第一眼,叶薇立马想到昨夜缱绻暧昧的画面,脸又一次变得炙热,热气儿怎麽都散不去。
叶薇像是想验证什麽,悄悄发问:“你……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裴君琅没有印象,他只知道自己淋了雨,随后身子骨不适,忽冷忽热,很快睡下了。
睡梦里,似乎梦到了什麽春色,总体来说,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