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郎君很快有了回应。
叶薇半个身子钻进营帐,手里的狐毛大氅被她高高举起:“我来还你衣服!”
“不必。”裴君琅不缺一身衣,既给了她,就没想拿回来。
“小琅……”叶薇幽怨,明亮的眼神一下子萎靡,如被人遗弃的小狗。
裴君琅没办法,只能拧了拧眉心:“进。”
叶薇得偿所愿,当即钻入裴君琅的营帐。
果然,怕冷小郎君的住处,燃了旺盛的炭盆,温暖如春。
叶薇眼角眉梢沾着的雪花,被蓬勃的热气儿一烘,立马化了水。
这个帐篷,叶薇不知来了多少次,熟稔到一桌一椅的摆放都了然于心。她驾轻就熟地挪来一方软垫,落座,然后一目不错地凝视裴君琅。
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今夜裴君琅洗漱完身子以后,没有再披厚重的外衣。
他着了一件桃枝绿的单薄衫袍,窄袖,袖缘还绣满了桃花暗纹,于烛光下,绣面油润可人。
叶薇视线下移,小心窥探了一眼裴君琅的足踝,他连鞋都没穿,长长的衣摆垂下,偶尔能看到一星半点儿燎疤。已经褪色的伤痕,像突起的青色筋脉,附着足骨间,并不丑陋。
少年郎果然是很漂亮的人,举手投足都很赏心悦目。
叶薇脑袋昏昏,一时不防,又回忆起先前冒犯裴君琅的画面。
她记得实在不多,只想起了指腹薄茧微触上裴君琅喉结的那一幕。
他似是不适,雪白脖颈吞咽了下,嶙峋的桃核儿便从叶薇的指尖滚到了指节,紧紧贴着她的皮肉,流连不去。
喉结的触感是冷的,指腹就能焐热,如同一块上好的良玉,很合适把玩。
叶薇心说有趣,依依不舍,碰了好几次。
直到裴君琅眼角晕起潮红,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