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是阿铭。
果然,周溯一去求见周崇丘,负责内院的管事便放行了。
望着儿子挺拔如松柏的身姿,仇夫人心里欢喜。
她就知道,自家儿子出类拔萃,早晚会重获老爷子的喜爱!有了老家主的偏袒,她儿子的少家主之位便更稳当了。
周崇丘住的内院老旧,门楣剥漆,很冷清。
偌大的院子没有种植花奴侍弄的花木,唯有苍劲挺拔的雪松。涩口的、蓬勃的草木气息顷刻间卷入鼻腔,一阵难言的清凉之感深入肺腑。
周溯嗅了一下久违的松木味,又閑庭信步一般,慢慢散到廊庑底下。
他刚到祖父的寝院门口,门便不疾不徐打开了。
周崇丘苍老慈祥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阿溯来了?”
“是,孙子特地来给祖父请安。”周溯恭恭敬敬行礼,没有一丝慢待。
周崇丘正是一个十足宽厚的人,他溺爱后辈,也故意纵容所有小辈行事,无论恶事或善事。
而这种宠溺,在周溯眼中,其实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
他疼爱周溯,却又包庇弟弟周铭对兄长下手,保住周家家辉。一如如今,他全盘接受周溯回府,对周铭的下落,不闻不问。
不仅对大房如此,周崇丘对待儿女也是一样。
他不在意周婉如的野心,即便自己只想当天子的家臣,而周婉如却一脚迈入后宫,拉周家下水,想做人上人。
周溯明白,周婉如压的宝,是大皇子裴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