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里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来往的不少人戴着遮掩容貌的面具或是不贴脸的易容面皮,坐街头面馆或酒肆里饮酒谈天。
泥砌的土屋横出一根根杆子,上面挂了晒干的柿子饼与鱼干,甜馨味、鱼腥味以及酒味混杂,引得裴君琅不满蹙眉,巴不得快点离开。
叶薇倒是很享受这里。
她一下车就大呼小叫,一会儿趴在这个摊头看货郎卖剑器,一会儿趴在那个摊头看围观群衆斗蛊虫。
厚厚的羊毛毡毯上摆了一个漆黑的小瓮,瓮里时不时传来“吱吱吱”的叫声,像是有虫子打斗。
叶薇看得津津有味,脖颈上忽然一片冰凉,像是一滴水落进她的衣里。
叶薇纳闷,不由朝天望去。
这几天没落雨,油棚很干燥,哪里来的水滴?
正当她郁闷的时候,裴君琅忽然喊了一声:“小薇,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衆喊她的名字,还是亲昵的“小薇”。
叶薇不由呆了呆,靠近木轮椅,悄悄问:“你怎麽忽然喊我‘小薇’?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吧?喊我闺名,怪难为情的。”
裴君琅冷笑:“你以为我想?若是喊你家姓,不怕被人发现吗?”
“也是哦!”叶薇恍然大悟,眨了眨眼,“你喊我什麽事?”
裴君琅面无表情地命令:“蹲下身,低头,靠近我。”
他说话的嗓音很清冷,似冬日里红柿果上一捧雪那般清寒。但语句里的内容,却很引人遐思。
叶薇无措,但她深知裴君琅不会做无用的事。
本着对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小郎君的信任,她还是乖乖巧巧地蹲下身子,顺从地接近裴君琅。
小姑娘倾过雪白的长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