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推动木轮椅,一路骨碌碌驶向内室。
行走间,青竹问:“殿下为何对二小姐恶言相向?不过是接一盘糕……”
他不明白,这样好破的局,又何必弄得複杂,不像他家主子的行事风格。
裴君琅听到这句话,缄默很久。
就在青竹以为他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裴君琅开了口。
“和我扯上关系,会死。”
郎君的声音冷漠,好似在说旁人家的事。
内室的珠帘放下了。
屋子又恢複本来的样貌,安静、冷清,寂若无人。
裴君琅今夜难得没有睡好。
一闭眼,叶薇的眉眼就入他的梦。
那样细长干净的指尖,为了一块沾了泥的糕,不住在雪地里摸索。
直到她也沾了黑土,变得髒了。
第二天一早,裴君琅照常开窗,居于室内温书。
青竹突然端来一碟熟悉的糕饼,又将白瓷碟子下的一张纸递于裴君琅。
郎君衔来信纸,轻轻展开,上面唯有一句笔迹清隽的话——
“二殿下,我这个人呢,最不怕受冷待。所以,你输了。”
俏皮的语气,活灵活现的神色。
叶家二小姐……是叫叶薇吗?
他不记得了。
裴君琅不出声。
修长的指节覆于木轮轴骨。他滚动轮椅,驶向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