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哥塔便伸手去够一个空酒杯,但指头却碰到旁边托马斯的酒杯,酒杯翻倒,里面的半杯酒撒了一桌子,淌了他另一边的托马斯一腿。
“又来了!” 大家受不了地大笑,开着低级的玩笑,“辛哥塔,你今晚都让托马斯湿了几次了啊!”
托马斯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快点来人和我换个位置!”
“不要!愿赌服输!你今晚就一直坐在那儿吧!”衆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丝毫没有小心翼翼照顾辛哥塔情绪的意思,反而将这当成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是辛哥塔的功勋章,不断地拿来开玩笑。
青梨知道这样比较好,对于辛哥塔的自尊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可她看着那只倒在桌上的酒杯,心疼的像是负重跑了三十公里,胸腔又涨又痛,难以呼吸。
辛哥塔已经给她倒了一杯酒,“别理他们,都是疯子,喝酒吧,还有这道菜,蒙格玛专门在莉莉女士的指导下做的,尝尝。”
他用大勺子盛了一些哥伦比亚传统美食巴伊萨拼盘里的牛肉米饭香肠什麽的到青梨面前的小碗里,“香料是用传统石槽碾的,香肠血肠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都是莉莉女士亲手做了托那边的队友空运过来的,多吃点。”
他的听力受损严重,导致他说话的语调有些奇怪刺耳。
青梨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
从喀麦隆回来到现在快半年了,除了那晚看父母相册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哭过一次,与其说是淡漠冷静,不如说她打开了某种防御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