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时家不过是三流豪门,靠着先祖的荫蔽才勉强维持如今表面上的繁荣,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稀罕这些,不择手段都要抢来,还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时染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擡脚离开,和时珠待在一处,她倒宁愿去外边淋雨来得痛快。

时染没有带伞的习惯,一只脚刚踏出大门,裤子上瞬间浮现斑斑点点的圆圈,像墨水滴在纸上,迅速向外扩散,还没来得及变浅,又被洒了一滴墨,周而複始,衣服很快全被浸了雨水。

即使在狂风暴雨中,她依旧漫步。

她看见一辆酒红色豪车,“滴滴滴——”响起刺耳的鸣笛声,寻声望去,雨刷器来回摇摆,却追不上雨点在挡风玻璃上扭曲的轨迹,以及驾驶座上面容模糊的时母。

两人眼神相对,时母是征服和势在必得,时染是无惧一切的强大灵魂,针尖对麦芒。

时染突然笑了,举起右手朝车里的人竖了个中指。她缓缓勾起嘴角,无声说道“滚”!

没想到时母突然发疯狂按喇叭,尖锐的声音响彻四周,路人脚步匆匆,也耐不住好奇心扭头看戏。

艾瑞克本来也是秉着吃瓜的心态扭头张望着,没成想看见时染了,当即大喜,健步如飞一路狂奔到时染身边。

他穿着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顶,一手拿着伞却没撑开,快乐地对时染道:“时染,我们能遇见真是太巧了。你也喜欢淋雨啊,也觉得雨中漫步很浪漫吧!”

时染:得!又来一个傻子。

时染强硬抢过艾瑞克的大黑伞撑开,雨伞上边还有劳斯莱斯的标,她问:“你开车来了吗?”

艾瑞克立马回应:“开了,我送你回去!”

他激动地咧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可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说不定时染就松口答应做他的模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