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海洋是动蕩、是飘摇、是前途未蔔,是枪林弹雨。

设身处地来想,做了那麽久海军的她,或许也会在船上发觉很多地方莫名其妙地怪异吧?沟通方式、作息习惯、轮班模式、乃至生活空间、思维理念都大不相同。

“布兰缇。”于是他的语气不那麽僵硬,“你要知道,并不是只有卖o,才叫出卖□□,才叫做玩物。只要你不能自由自主地支配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那都等于是以物件的方式在生活,这可不行。”

“您果然还是在意达斯琪的话吗?那我——”

“我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布兰缇。”他打断了她的话,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虽然我们的航海是有方向的,时不时也会有些短期目标——比如拉‘四皇’下马,又或者是找到历史正文,看看最终之岛等等。”

“我的複仇行动,在德雷斯罗萨已经完完全全的终了。所以,它们并不是某种‘任务’。那只是航海到某些阶段之后慢慢解锁的一些事件,不是什麽没有限期完成就要死掉的限时关卡。”

灰鹭从护城河里掠走了跃起的一只小鱼,叼着它似乎正要归巢。

那扑腾乱动的鱼尾,甩起残存的水珠,像折射着日光的白水晶,溅到了他的帽檐。布兰缇鬼使神差地被这画面吸引,然后伸手擦掉了那颗水滴。

罗被这个动作搞得发怔,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自己的话。

“所以,如果不是享受这段冒险的旅程,而只是时时刻刻绷紧着準备一次又一次地迎击。不但身心上总有一天吃不消,而且航行也失去了意义。”

“或许你一时半会儿,还转换不了,适应不了现在的航海模式。但作为船长,我希望你记住。岛屿、宝藏、历史正文或者别的什麽也好,那都是附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