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心里有气,想着不知道如何把人甩开的特拉法尔加·罗在继续紧走几步后也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她反常的停顿,还是因为人间平凡的万家灯火将他禁锢在了此处。
理智在一瞬而过的情绪之后,逐渐回归大脑。
人间烟火,安宁祥和。已经有归处和同伴的他,其实并没有那麽的羡慕这种凡俗小幸,但是……
特拉法尔加·罗转过身来,带着一些延迟産生的愧疚和心软。
她并不一样。
她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团队。
没有人可以在匆匆两周之后,把十来年的习惯和痕迹抹除得一干二净。没有人能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把完全的陌生人,当做可以全心全意托付的家人。
他在恼火她这麽“见外”的举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实上她本来就还是个“外人”呢。
他恍然之间才发现,在他刚才完成甩开手这个动作之前,她就松开了他的衣袖。她松手的动作,比他的抗拒和厌烦要早。她一直都在注意,谨慎而小心地不被主动推开。
她刚被信赖了十来年的sjzf完完全全地舍弃,难道可以要求这样一个人肆意无忌地在一个刚见面不就的组织里,解放本性自由生长吗?
放学了的孩子三三两两,相互追逐着跑过他们所处的街道。
特拉法尔加·罗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归到正常交谈的距离。
布兰缇看着对方走回来,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道个歉。但脑袋里那句“你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不要随便说对不起。”又像警钟,猛然敲响,让她干脆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