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转过头去,钟楼上的指针已和数字十二重合。
力气正在被抽去,他本该明白原本就不可能赶得及,但失落还是不可避免地伴随着连日手术的疲惫一起涌上来,像越涨越高的海水,毫不留情地将他溺死。
“是不是太久没见了?”
特拉法尔加罗以为自己的脑内幻想干涉了听觉,有点惊疑不定,又仿佛忽然锁定到侧面建筑物里熟悉的气息。
“……你好像又变得很难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啊,罗。”就好像王下七武海时期那样,连续两次无视她的存在。
日光暴晒着她面前的石板地,她坐在钟楼底层的铁质扶手上,身着一袭过于热情的红色长裙,晃蕩着悬空的小腿。
罗静止在原地。但他不敢确信,在此之前,他已经被无数心存的侥幸刺伤扎穿。
变身术?还是什麽幻觉?
她几乎不穿,或者说他就没见过她穿这种过于热情奔放的衣服,还有这过于妖娆妩媚的妆容。
他攥紧了手心的戒指。
但是——
感觉真的好熟悉。而且,过于大的领口露出的剑穿麦穗的印记,以及脚踝部分晃着的,那根熟悉的银色链条,都非常地有真实感。
如果对她熟悉到这种程度,那为什麽变身术不应用一个更贴合风格的衣装呢?
他就那样,目光犹疑闪动,又不敢确信地,皱眉凝视着她。
“也不至于摆出这种表情吧。不过是迟到一小时而已。我不至于等不下去直接离开的。”布兰缇调侃着,“毕竟以前四个小时都等过来了,一个小时算什麽呀,今儿又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