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瘦了一些,虽然通常来说,就这麽十天的时间,不会让人瘦多少。或许是两年前的罗本来就比26岁的单薄一点。
布兰缇默默想着,有点心疼地慢慢顺着他的脊背。
他今天没有穿那件连帽衫,只套了一件很普通的深蓝色短袖。布料比较轻薄,顺着他的背抚摸下来的时候,可以感受到肌肉和骨骼的触感,以及皮肤透出的温热。
心髒在胸腔的跃动,本不会被察觉,但只要距离贴的够近,依然能够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在这个如同深海一样的病房,好像只有呼吸的声音在提示这一切并非静止的帧。
“别多想。”她在他的耳边说,“我并没有讨厌你。”
他的眼睫抖了一下,像受-惊寒鸦的羽毛。
罗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让提着的心踏踏实实地落下,仿佛得到了某种赦免。
而后那双僵硬的手,终于也把对方圈住。
24岁的罗虽然比26岁的更加狂放张扬,像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毛发粗硬扎人的大猫,看似更不好惹。但其实并非如此,顺着毛一rua的时候,比26岁沉郁敏感的那只好哄得多,三两下就顺开了打结了的东西。现在呼吸安定,脑袋还靠在她的肩上,几乎要幻化出一条尾巴来。
“那些最艰难的时光,我并没有参与,一直以来,那都是靠着你一个人独自支撑过去的。”布兰缇于是揉了揉他脑后的头发,看着墙面,思绪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包括德雷斯罗萨其实也是。虽然我当时就在岛上,但我没有与你共同对敌,去参与那最兇险的战斗。”
“但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她说,“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