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为了刻个破石碑,非要去趟那边的浑水吗?别干这样的傻事了。我打包票他根本不会介意自己死后有没有那块石头。”

“不啊。”布兰缇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成为活着的墓碑。”

“什……”

“我可以专门就去做‘记得你’这一件事,然后尽量活的长久一点。有空的话写写你的故事——不是有种说法吗?被遗忘了才是真正的故去。”她似乎已经开始仔细地安排起来,丝毫没有避讳:“啊!成为小说家是不是不错?可以把你的冒险故事传到世界各地诶。”

这个24岁的罗仿佛静止了一样。

而后,他的表情从困惑转到震惊,最后扭曲成,弯起嘴角想笑,但是眉眼又哀伤潮湿的矛盾样子。

他既因为能获得这样纯粹又沉重的爱而感到欣喜幸福,又因为这麽热忱的爱人要遭遇劫难、面临危险感到痛心忧怖。

灵魂被情感几番撕扯,但仍旧理智占据最后的上风。

特拉法尔加·罗偏过了头,仍旧不愿意返航。

“即便你想做这麽疯狂的事情,我也不能同意。让你重新回到那种地方去,我做不到。”他此刻没有戴帽子,但却拿起了靠着墙的长刀。

“或者你就杀了我,那我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不去操心这种麻烦事了。”然后他笑得有点无力,“但不过我提醒你——就算你有那个决心,违背誓约杀了我赶回那个世界。全身因为背誓重伤的你,也帮不上他什麽。哦,还得有本事现场学个潜水艇驾驶,然后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