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目光移到了她右手拿着的帽子上。
她松开了压住他刀柄的左手,然后很小心地双手把帽子扣回他的头上,又轻柔地,仔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嗯,可以了。和刚才一样的,你要照个镜子吗?”
震惊让青年暂时噎住了所有的话,甚至让他忘记阻止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子给他戴帽子的操作。
他想过会有实力差,但没想到这麽大。更何况是现在带伤未愈的情况下。
她一没有伤害他,二在释放霸气的时候控制住了幅度,不令设备和药品承受波及。她只用拿走他贴身物品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危险性,甚至霸气都只是出于对他拔刀动作的防卫,没有接触他的身体,真的好像连一丝一毫的伤害都想避免。
然后这个灰色头发的女性走回床前坐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露出胸口,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姿势:“来吧。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确实,这简直可以算降维打击了。如果真要加害他、或者他们团队的话。她可以选择更直接粗暴的方式,而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样子搞苦肉计,这没什麽意义。
他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她非要用这个强力逼迫他开口或者达到目的,那他一定也会继续抵抗,或者变着法子情报真假混说地往死里坑她。
但是这个情况……该叫软硬兼施吗?还是说压根应该算只是看起来用了点硬派的手段,实际上接近于软的毫无底线地出让主导权。总之,还蛮有效果地让他放弃了对抗选项。
特拉法尔加·罗看了看她因为解开了扣子,露出的心口这个剑穿麦穗的纹印:“你……这个纹身的审美好差。”
“……”无知者无罪,别迁怒他。布兰缇默念三遍。
于是,“手术刀”在她毫无抵抗的许可之下被成功发动。鲜活的心髒封存在一个小方块里真实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