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缇怔住了。

“啊。真的醒了。”罗平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走远,从边上的台面上拿起一个遥控,按键让病床的上半部分擡升起了30度。她就这样被改成了半卧半坐的姿势。

而佩金和白雁的目光却诡异地在她和地板之间飘来飘去。

挺奇怪,好像不敢正视她似的。

啪嗒。

正在她疑惑地看着佩金和白雁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这触感还和输液针插在手上的感觉不同。

她垂目一看,一双布满刺青的,熟悉的手给她拷上了个海楼石的手铐。

这时她发现,没有插着管子的右手,是鲜红的裸露出来的肉色,皮肤已经没有了。

所以白雁和佩金才一直没看她吗?她现在是什麽样子?

但罗好像完全没受影响,是因为解剖东西多了,看这种画面不会感觉生理不适吗?

她的思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个青年船长开始了他的审问。

“好了。既然你醒了,就开始吧。”罗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离她比较远的桌边。

他非常放松地翘起一只脚,一个破医院折叠椅还给他坐出什麽国王宝座的样子来了。

“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是什麽人?”他声音低沉,听起来好像放松温柔,但如果不熟悉的话,其实挺有压迫感。

布兰缇看了看双手的管子和手铐,神色複杂。

“怎麽,你连你是什麽人都没编好。就敢跑到我的船上吗?”他语气冰凉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