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的人,我以最真挚的情感去爱。”

“而就在刚才,想说的话,我也传达了。”

——至此以后,哪怕屋顶的决战将真的夺走你或我的生命,人生也不会再有太多难以弥补的遗憾。

阴暗的地下室潮湿而且散发着霉味,这令人不悦的空气,甚至还没有充满硝烟的战场适合谈论爱。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大海宽广的波涛上和同伴大放厥词,说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上谁,恋爱过家家这种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他原本就像无人可以留下的西风,轻盈而冰冷,谁都捉不住,这让不少有点想法的女性心内受挫。

这不是因为他非要要显得断情绝爱,特立独行。他也不是不喜欢那些北海小说所描绘的,几乎绝迹于真实人类世界的,美好热烈的沖动——那久别重逢,那破镜重圆,那跨越阶级的爱与包容,那一眼万年和穿越时空的约定。

而是,哪怕抛开身上背负的过去,他大多数时候也不喜欢牵绊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呆着,喜欢自由的海风。他从不会觉得一个人孤单,而是感觉做什麽都好,去平原或者田野上驰骋,去无人的街道流浪,去追寻风的气息,去感受海的无羁,让思绪不受阻挠地飘蕩延展,沉醉在漫天的繁星下进入梦乡。更何况世俗爱恋往往浅薄易逝,令人不得不持有悲观的看法。

但矛盾的是,或许从内心的深处,他又无比渴求一遍遍被坚定表露的,毫无保留的热烈情感,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于真诚无畏,绝不动摇的爱。

从她此时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眸里,他明白了没有遗憾,是什麽样的份量。

在这窒息、逼仄、昏暗又潮湿的地下,唯一的幸事,或许在于这段对话由代表时光的历史正文无声见证。

“我爱你。”特拉法尔加·罗郑重地回複了她。

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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