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从喉咙口里滚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含含混混的。
“你是不是困了。”布兰缇凑过去看他的脸,“我听说有种刑讯方法连刑具都不用,只需要在犯人要睡的时候,想办法干扰他不让他入睡,这样听着没什麽,但实际上一般人要不了几天就疯了,在这期间较容易审讯出结果——他们这麽做了?”
罗半睁着眼睛,稍微侧过脸和她对视,嘴角微微地勾起:“猜的对。不过没什麽大不了的,布兰缇。这不值得你这样生气。”
“我生气了吗?”布兰缇往手里挤了点洗发水。
“生气了。”罗重新闭上眼,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
“我听佩金说了。做了那些你还没消气吗?”
“我还没有真给他们的脑袋开洞呢——不过本来是已经不怎麽生气了。反正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好好道歉的话就完了。”
布兰缇重新给他的头发抹上洗发水:“他们用什麽方法让你保持清醒?除了疼痛?”
“按我自己当时的感受来推测的话,我觉得可能是□□。但由于我没看见标签,所以这只是猜测。不排除是别的类似的东西。”
布兰缇皱了皱眉。
——持续不断地注射让人保持清醒的药物,让他完整地感觉到疼痛、困倦以及各种细碎的折磨。健康人在注射之后,除了没有办法入睡,很长一段时间还都会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导致疼痛、恶心。还好罗被关的时间不太长,如果长久地被注射这种东西……说不定中枢神经会坏掉的。
她非常沉默地给他继续清洁着头发,愤怒过后的心疼很快就涌了上来。
“……果然还是想剁了他。大卸八块看来不够了,切成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