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他的名字是个单音节,叫起来的时候总会莫名地感觉距离很近,像是一种亲密的爱称。所以她通常会避免这个叫法,而去使用全名,或者干脆就叫船长。

特拉法尔加·罗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叫他的名字,声音传到他的耳膜,让他心里发痒,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这件事情,我得解释明白。”她说,“所谓理想型,不过是个人偏好的一种投射。想要对方是这样的人,是那样的人,産生很多的欲望和要求。而你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有自己的经历和人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不是用以满足我幻想的,可以随意捏造和附加属性的虚拟物。”

“我爱慕你,不是出于你满足了哪些抽象的属性,也永远不会把个人的偏好强加给你,希望你是这样的人,或希望你是那样的人——我决不会这麽做,连想都不会这麽想。”

话尾还没结束,她就感觉手被再一次握起。随即贴上了……像是侧脸的触感。

但她毕竟之前没有摸过特拉法尔加·罗的脸,又有点不太确信,直到指尖微动,触碰到了一点发丝,她才确定。

——但是,按她是平躺在手术床上的这个高度来看的话……对方的头显然不至于才到这个高度。

这是什麽姿势?弯着腰吗?还是蹲着?

“我也同样爱你。”他的声音有点发抖。脸部的皮肤带着点微潮的热,“虽然我知道,后说的那个人、那句话往往就没什麽沖击力。但也请你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嗯……当然,我接受。但我有个疑问,实在是很好奇——你现在这是什麽姿势?”

弯腰的话也太像,照看绝症病人了吧。蹲着的话……那有点像在养狗。都很不美妙。

“……”

布兰缇能感觉到对方的面部僵硬了一下,似乎是某种纠结。

“……跪着。”他抿了抿唇说,“告白的时候要虔诚一些,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