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雨显然超过历史认知。陈元基仰着脸看着漏了的发白的天,觉得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
好在这样的惩罚没有无休无止,在辛家酒厂大门刚被淹到的时候,雨停了。
天还是那麽阴,但好歹没雨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姜崖和陈元基赶紧组织人统计受灾情况。
受灾最严重的还是丁坝。今年雨水大,后半年如果再来一次暴雨,且来不及修複丁坝,洪流会直接沖进码头村,淹的面积很大更广更深。
距离丁坝最近的老房子也坍塌看不少。这些房子还是解放前建的土坯房,泥砖做坯,麦稭、狗尾草等纤维多的植物做为填充材料,相当于现在的钢筋。然而这样的老房子年代太过久远,靠近堤岸经常受淹,这一次终于顶不住了,塌了,毁了。
姜崖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倒掉一半的土房子们,很不好受。陈元基故意领着上次来他家开会把他喷得狗血淋头的几个老爷们,一起看看受灾现场。
这几个老头义愤填膺,边淌着水边骂。“要不是他们郭店村人没日没夜加t固他们那边的丁坝,把洪水往咱们这边赶,我们哪能受这个灾?”
姜崖忍了忍,耐心地把上次水利专家讲的话又说了一遍。丁坝只是有利于淤泥沉降,且问题不在于丁坝。两岸建了二十来座丁坝,像蜈蚣腿一样,都伸出脚来挡一下,非常不利于洩洪,流不下去只能往两岸流。
这几个老头压根听不进去,还让姜崖把工作重心放在修複丁坝上。陈元基气得半死,正想怼回去,却见对面有人连哭带嚎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