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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把将敖二拽起来,“你这是涉嫌犯法的事,你就是求玉皇大帝都没用。”

敖二一听立马嗷嗷哭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不知道抱哪根大腿才能有用。

姜崖头一阵大,上前向胡文林借电话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这个焦兴发迟迟不愿意让他父母出面,里面必然有什麽蹊跷。只要联系上这两位当事人才能把事情搞清楚,趁着这次舆论危机还没完全发酵,没有带来最严重的后果,将所有的情况大白天下。犯错就要挨打,如果是□□洞景区的错,那就立马改正,坚决杜绝。

时间就是生命。尤其对于这种容易流于衆口谈资的事件一定要尽快处理地彻彻底底。

焦兴发见姜崖动真格的,不停地翻着电话簿,他急了,嘴里喊着:“唉唉唉,我爸妈不在家,你找不到他们。你们赶紧和我谈好赔偿款,咱这事就算了了。”他之所以现在还敢不说医院的名字和电话,就是拿捏住姜崖这方急于迅速解决问题。在这种极限拉扯中,如果对方撑不住,说不定就同意给补偿,目的就是赶紧息事宁人,不再麻烦。

赔偿一万块当然是最理想状态下的结果,可他也知道对方拿不出这麽多钱,狮子大开口不过是先把对方吓到,后面至于给多少,对方都会觉得松了口气。

反正这鱼就值这点小钱,还不是他掏的钱。他这次玩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姜崖不管焦兴发怎麽喊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簿,不一会就找到市化工局的电话。对方确认确实有一位姓焦的局长,不过都是十来年前的事,人早都退休了。

焦兴发一听立马腰板挺得更直,“看看看,我没骗人吧。我劝你们不要再折腾,咱们之间赶紧谈个价钱,我也不说一万块了,你们自己说个数,咱们双方往中间凑凑。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敖二一听对方松口,可一想到自己连一百块都拿得艰难,脸耷拉地更厉害了。

姜崖没接话,而是非常正式地向电话那头的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一听他是竹坑乡的乡干部,也耐心地问他找焦局长有什麽事。姜崖刚提到鱼这件事,谁料对方立马大笑起来。

“这事我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姜崖瞬即喊来胡文林一起听。

“我也是听人说的。焦局长和他爱人出去旅游回来被人看到拎了一大桶鱼。老头老太太累得满头大汗,逢人就说他们拎回来的是宝贝。说吃了之后对身体有各种好处,比药都好使。恰好家属院里有个大学教授,人家学生物的,当即就说他们买的这种鱼生活在冷水中,肉质鲜美而已,蛋白质含量是高,但你说什麽病都能治,那是骗人。”

家属院里最藏不住的就是这些八卦故事。尤其一位曾经的大局长被人一顿忽悠,这事就更有传播的价值。

“焦局长脸面就挂不住了,当场把鱼甩到地上,还是局长他爱人把鱼捡起来带回了家。听说这几天老两口被臊得压根就没出门。”

姜崖皱起眉头,瞥了一眼焦兴发。

没出门?那就不可能去医院。

“您有听说他们多少钱买的鱼?”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反正听说焦局长花了他一个月的退休金买的。”说到这里对方讪笑两声,“人家局长退休金肯定比我看大门的工资高多了。”

以局长身份退休的干部,退休工资怕是不止两百五十块。姜崖猜想,这位焦局长买了自以为堪比神药的鱼,回来见衆人一脸羡慕的围过来,便把价格往高的说。不然不能体现他的实力和慧眼如炬。

若是敖二卖的太便宜,说不定这位焦局长还不愿意买,但要说一斤一百这样明显是宰人的价格,也超出日常理解範畴。所以他倒是相信敖二的说法。应该就是五十块卖给焦家老夫妇。

姜崖留了个心眼,又问:“听说焦局长还有个儿子。”对方迟疑了下,说:“那我不太清楚啊……”

胡文林立马道:“我是竹坑乡派出所的。我们想了解下情况。”

对方一听,“我也没说瞎话。我们化工局的人都知道焦局长他儿子经常赌钱,啥正事都不干……”

——

事情进展这一步差不多清楚了。

胡文林托人在市局简单查了查就发现这个叫焦兴发的人有几次因为赌博被行政拘留的案底。在他的严厉质问下,焦兴发这才交了实话。

最近他又被朋友叫去玩了一个晚上,输了一大笔钱。他灰溜溜地跑回家想从老两口身上骗点钱出来。老两口早知道他是什麽德性,无论他怎麽哄骗,就是不松口。然后他发现塞在冰箱的花泥鳅。一番闻讯下来,他突然生出了一个来钱的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