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情真意切道：“自然，阿耶有需要，儿便是亲自献身亦是应该，怎会吝啬一介侍妾？”

兴平帝感动的老泪纵横，握住端王的手连声道：“好好好，二郎至孝，可比太子强多了……”

烛火跳跃，紫宸殿中自是一番父慈子孝……

李玄照阴沉着脸走在回东宫的宫道上，有亲信上前禀报。

据闻白日里，宝庆公主因少了荔枝的份例，在王贵妃跟前抱怨，正巧遇到来请安的端王，由此知晓宫中荔枝少了份例，是因为太子多送了一盘给东宫侍妾。

随后端王与张道长密谋良久，再然后便是夜间圣人突然召李玄照前去，提出这等骇人要求。

李玄照眼中的杀意更甚，拢在袖中的手一直紧攥成拳。

亲信眼看李玄照脸色不对，忽而出声询问：“圣人此次又采买大批朱砂、云母粉，道是用以炼丹，殿下可要调换些许……”

往日圣人亦是这般沉迷服食丹药，李玄照觉得此有碍身体，总是暗中在丹方中调换些许补身体的药材。

李玄照蓦然停住脚步，仰头看向皎洁的月光。

彼时亦是这般满月时节，阿娘大着肚子，在殿前苦跪数日为自己的舅父，赵国公郑陵求情，直至大出血一尸两命，依旧未能求得君王回心转意，自此血崩而亡。

君王昏庸，自是自取灭亡。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李玄照身上，他目光冰冷，声音轻轻而坚定，“日后都不必再换。”

亲信心中打突，心道，这般剂量下去，圣人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太子这般下定决心，长安的天怕是要变了。

李玄照已然大步离去，将禁宫中的波谲云诡统统扔在身后。

他大步踏入东宫，未曾理会接连向他行礼的宫人，径直大步走向北苑。

林菀自有了身孕，向来嗜睡，如今更是早早的就熄灯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