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头一出,祁宣倏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正在忍受巨大痛苦的祝遥却仿佛抢先察觉到了对方意图一般,当即便用尽力气大喝道:“不行!”
他不能让祁宣再为他伤害自己了。
“我……我自己能忍,”祝遥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面上保持冷静,哪怕此时他的身体里疼痛和理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可他却仍旧愿意分出几分心思来和祁宣说话,“老毛病而已,我……嘶……我缓缓就好。”
老毛病。
听到这个词,祁宣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心底溢出的却满是苦涩。
长达数年的极端折磨,那样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可偏偏祝遥却只用这样一个词汇轻描淡写地替代了过去。
只是为了不让他知道。
祁宣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复杂的情绪已然消失殆尽:“我帮你倒杯水。”
话落,他仿佛逃跑般匆匆走向旁边的桌柜,拿出纸杯缓缓倒水。
哪怕有水声的遮掩,祁宣仍旧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压抑闷哼声,药片与药瓶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哪怕祁宣没有亲眼所见,也足以想象出此刻祝遥双手颤抖拿不住药瓶的模样。
那种感觉甚至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
可明知如此,祁宣却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