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分触感——很陌生的触感,似乎来自邢慕青的手。
她拥抱了他,就像他还小的时候一样——又不太一样,那时候他没有她高,她如果想要拥抱他,必须先蹲下来,现在则需要踮起脚,同时抬高手臂。
她似乎还夸他了,说他很坚强,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孩子,还说他是她的骄傲,她没有责怪他变成了oga,没有责备他的无能,她没有说对他很失望,只是夸他很坚强。
她还约他下个星期见面,带上宫明决一起,可是下个星期实在不凑巧,下周二他预约了腺体切除手术,上个月就预约好了,没法改期,术后至少半个月,他需要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静静修养,即便处理工作也只能远程处理。
他想他或许应该走上前敲开2-11的门,在邢慕青改变主意之前,和她另外约个时间,下周、下下周,甚至下下周都不太行,但是之后的时间就都可以了,他们可以等那个时候再见面,当然了,要叫上宫明决一起。
他脚步都快迈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忽然不想说了,忽然觉得没有必要。为什么呢?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想得透彻,察觉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似乎已经震动了好一会儿,他因为出神,所以到现在才发现。
他把手机拿出来,举到耳边,听见宫明决对他说:“回来了没?到哪了?要我去接你吗?”
阮玉京抬头去看天际的云霞,太阳落在地面上的最后一缕光辉正在逐渐消散,天就要黑了,天际的飞鸟仿佛正忙碌着归巢,阮玉京低下头按了按眉心,忽然感觉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