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走的只是他朋友?
阮玉京的心跳因为这个猜想而微微跳快几分,很快他又因为那些联想而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之中,不至于,他想,只是敲门声和脚步声而已……不至于。
一边这么想着,他合上手边的书,走到门边。
拉开门,他心里的谜题在下一刻得到解答。
阁楼的屋顶是倾斜的,阮玉京只有走在最中间的位置和坐在床上的时候,可以直起身体,其他时候他都要低下头,甚至弯下腰。
宫明决那时的身高是188公分,比那时的阮玉京还要高出3公分。
阁楼里没有多余家具,唯一一把椅子被阮玉京用来放置行李,他于是在征得阮玉京的同意之后,在阮玉京的床边坐下来。
阮玉京也坐在那张床上,和他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那张床实在太小了,阮玉京即便想远离宫明决也做不到,他为了不触碰到宫明决,还必须把两条长腿盘起来,身体尽量往床头的方向靠。
宫明决似乎没有察觉他的这些窘迫,简单打量过屋子的环境之后,和他聊起彼此的近况来: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这些年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吗?我这些日子有遇到哪些有趣的事?家里那边呢?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情吗?我为什么会来这边上学?
突然一下,灯灭了——屋子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窗外不久后传来农场主的喊话声:电路出问题了。老问题。一会儿就能修好,不用着急。
喊话声消失后,屋子剩下一线银白的月光,和两道轻浅却清晰的呼吸声——也许还有心跳声。月光很淡,像银霜一样,模糊照出家具的轮廓,不知道谁先开的头,等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他们吻住了彼此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