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笑着仰起头,试图蹭掉眼角的泪花,可越蹭越多,越蹭越多。
苏意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身体开始发热,头晕乎乎的,之前疼得冒汗的伤口,跑了一路也没觉得,这会儿又开始疼了。
好冷……
苏意缩起肩膀,靠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抱住自己。
夜越来越越深,走廊里轻轻一点动静就像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震动耳膜。
苏意冻得手脚冰凉,好像这不是夏末秋初,而是寒冬腊月,窗外飘着漫天大雪。
苏意撑不下去了,只是稍微受了这么点伤就撑不下去了,边鹿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撑下去的?
苏意捂住脸压抑着情绪,给邹医生打去了电话,邹医生匆匆赶来,省去了繁琐的抽检麻烦,根据伤情直接把自己带来的生理盐水消炎药给她挂上,还给她裹上厚厚的毯子。
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滴进青色的血管,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似乎都温暖了一点,邹医生陪着苏意坐在走廊,两人谁都没有看谁。
邹医生不是个爱八卦的人,病情以外的问题一个也不多问。
苏意裹着毯子闭上眼睛,以往遇到事情,怕母亲担心,她总是会联系舅舅,可是其他事都好说,今晚的事却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而是她不想说。
她仰起被眼泪浸润过这会儿干巴巴皱着的脸,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
“邹医生。”
“嗯?”